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間奏(四)(陰影胎動)

間奏(四)(陰影胎動)

成了學生的遙夜等人,正在IS學園中渡過短暫歌頌青春的悠閒日子,同時,世界各地……卻也暗中產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。

西歐某國,首都內某家世界規模大型企業的地標大廈內……

在該大廈內部某間光源略顯陰暗的會議簡報室,在台前的簡報螢幕上的畫面變動,其產生的光源對比著房間的整體陰暗,只要是處在房內的人,就很自然地將視線上迎上這最顯著的目標。

此時,會議室內的眾多……以該大型企業為掩飾,實質上則為某不明組織高層的相關所屬人士,目光確實地隨著房內唯一的可見光源集中在螢幕……或著該說,呈現在螢幕的畫面上。

突然,螢幕上的視訊,在迎向畫面中某架紅色機體的正面角度時瞬間定格。

「……以這段時間所收集到有關目標『S-No.05』有關的情報為主題,本人在此宣佈,開始進行本次『至高圓桌』的臨時集會。」

作為會議主持者的某人,其帶著壯年男性特徵略顯低沉而嚴肅的話語,隨著場內眾人的視線同步集中在畫面之中,那架周身散發紅色光芒的特殊IS機體上頭時緩緩響起。

「……如同諸位同志所知,效忠『愛麗絲』的那群偽善者們所打造的利劍,屢屢阻礙我們組織在中亞地區的擴張作戰行動,而被冠以『報喪鳥』之兇名的目標IS……以及其代號為『S-No.05』的操作者本尊那被我們的對頭給重重隱藏的真面目,至今,也逐步明朗化了。」

從該人物的口語來看,正呈現在螢幕的影像中,駕馭被稱作「報喪鳥」的紅色IS而身分不明的操作者,僅被該組織……以「NO.5」給編號列入了觀察目標,那這之上的序列目標,究竟是何方神聖,也很令人好奇吧?

隨著主席說完,另一個語氣冷靜的女聲,也接著開始說明:「是的,讓『S-No.05』存在曝光最為關鍵的轉捩點,就是地中海分部,在距今30日前針對迪諾亞公司所策劃進行內部分裂以爭取IS核心的『杜鵑事變』。此外,也就是直屬特殊作戰本部的別動IS特務隊『魔魅乙女』,在28日前與IS『報喪鳥』之間的『紅海襲擊戰』中得到的實際交戰情報,而這部份的資料,也確認足以幫助情報本部更有效地釐清『S-No.05』……以及其座機『報喪鳥』的情報。」

此時,會議室內的某人,用不屑的語氣針對房間中參與的另一人,粗聲粗氣地諷刺道。

「這份情報?是『魔魅乙女』辛苦得到的?呵……沒在說笑吧?這次一鼓作氣揭開那隻『報喪鳥』真面目的,不應該是我們一直在追查的女人『S-No.01』……也就是『愛麗絲』心血來潮的手筆嗎?就算是攬功,也總要攬得心安理得吧?」

而被那尖銳言語所針對的房內某人,或著該說……身為「魔魅乙女」隊長的某位女性,則以淡淡口語的回應:「對於這次行動的失利,我不予置評,反正本隊付諸全力收集到的情報都擺在那,要如何利用,則是更上層的決定,我們沒什麼意見好說的。不過呢……。」

───嘛,連參與「紅海襲擊」資格都沒有的渣子,又有什麼立場抱怨呢?

似乎被對方的言語點出了自己無法操作IS的事實,讓那道粗聲諷刺的聲音轉變成了憤怒:「Miss.L!妳這傢伙!」

在場的眾人,完全能感受到男人口中的毫不掩飾的怒意,雖然他們對那兩人之間的宿怨也有所知情,但此時那男人毫不顧忌場合將自身的憤恨給擺上檯面的無禮舉止,仍讓所有人眉頭微微皺起。

「……夠了。」

作為本次會議的實質主持者,在組織中有著「Mr.L」標籤的男人,以嚴凜的強硬語氣,做主打斷了這場爭執。

「既同屬本組織內部高層───『至高圓桌』之下的七罪人一員,彼此之間的應對該有基本的敬重,別針對已發生的事態做文章反影響未來布局!」

頂上的干預,讓先前出聲諷刺的那個男人,也只能用不滿的語氣低哼一聲,但是……注視著螢幕中那定格的紅色機影的猙獰視線,卻也意外變得更加地狂熱了。

此時,螢幕上的影像一變,原本一再播映某IS戰鬥場景的螢幕,轉到了一名身穿IS學員制服的黑髮少年的臉部特寫畫面上。

「……那架被冠以『報喪鳥』之名的可變型IS的主人,竟然就是風頭正熱的『第一男性』……他的名字應該是寫作『羽黑遙夜(HAKURO YOUYA)』沒錯吧?」

「喂,只知道表面上的名字有意義嗎?既然對方和我們一樣,都是暗躍於陰影中的存在,那世俗用的標籤……也僅僅就只是標籤而已。」

「不,光是這個標籤,也就能讓我們的智囊們得到了不少有關這小鬼的情報的分析方向吧……?」

看著底下的與會者竊竊私語地討論,Mr.L先掃視了一週,便已壓過所有人討論的音量緩緩開口:「的確,日前組織的情報本部,已正式確認IS『報喪鳥』的實際操作者『S-No.05』,就是已在世上曝光的『第一男性』的這個事實……。」

而且,這名少年───羽黑遙夜,他不僅是所謂的『第一男性』或IS學園一年生,同時……他也是我們的大敵,「團結者」所飼養的鷹犬。

「為方便理解,日後則直接將目標原有代號『S-No.05』改以『第一男性』加以記錄……。」

先喝了口水,主席便接著以淡然的語氣公佈了這個事實。

「……然而,即使知道了我們所需的這項情報,卻十分諷刺地……。」

……現在的局勢,反讓我們無法輕易對已在世界表面上活躍的他,付諸任何大規模行動。

『……!』

……與Mr.L的冷靜相較之下,包含先前出聲挑釁引起爭端的男人在內,大部分的男性與會者們……卻同樣受到無法針對『報喪鳥』出手的情報而難掩臉上的愕然與驚怒。

「喔呀?原本不能輕易揭露的秘密,大方的直接公開後,反倒讓所有人有所顧忌,那隻兔子……玩的這一手,可真是絕妙的好棋哪?」

此外,某個放膽開啟了嘲諷光環的女人……也就是Miss.L口中的嘲笑聲,更是燃起了在場男性們的怒火。

「可惡!難道組織打算就這樣錯失掉珍奇異寶嗎?先不說『報喪鳥』這架機體,以戰績來說便是架性能上足以一敵五的珍貴IS,光是將『第一男性』的存在掌握在手,也足以讓我們獲得遠超過先前損失的莫大利益,沒錯吧?難道憑組織的影響力及持有武力……甚至用上偷襲、綁架等方式,還奈何不了一個……二十歲不到的小鬼?」

先前粗聲粗氣諷刺同僚,以「Mr.B」的名字參與會議的那個男人,在聽到了目前無法行動,保持觀望的糟糕消息,以及自己所厭惡的那個女人口中刺耳的嘲笑聲後,竟直接氣急敗壞地吼了出來。

然而,在私慾勃發的男人……滿心期待有人能附和想法之時,在場另一個有著「Mr.M」之稱的男人口中冷靜的回答,則狠狠地給他潑了一身冷水。

「若只是個普通的小鬼,他會成為讓我們嚴陣以待的IS『報喪鳥』的操作者嗎?再說……。」

───現在佔據主動優勢的,可是我們的敵人,隨意出手只會被對方狠狠的當頭打擊吧。

「……若毫無計畫而隨意動手,別說與我們為敵的『團結者』那群偽君子不會放過你,你認為……對已成為風雲人物的『第一男性』直接出手後,世界各國不會有反應嗎?包含美國、中國在內的強國,同樣對『男性IS操作者』這珍貴的樣本勢在必得。若我們輕率的當出頭鳥,也只會引來所有人的圍攻吧?畢竟……這些擅長控制輿論的巨人們,可是很早就想找藉口去肅清暗自將觸角深入各國政要的我們了。一旦被他們逮到了尾巴,對我們而言……絕對是毀滅性的打擊。」

───Mr.B,別跟我說……一直以來你管理的東太平洋支部,在老美的眼皮底下幾乎沒做多少足以引起組織動盪的小動作?

「暗中行動,我們在行,但在檯面上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,這可不是組織能承擔的損失。」

「唔……!」

Mr.M一針見血的批評,讓Mr.B咬著牙吞下了接下來想提出的激進言論。

而身兼「魔魅之女」作戰指揮官的Miss.L,此時也用聽不出是讚嘆還是嘲諷的口吻接口:「嘛,這點我也同意,現階段呢?先不說『布倫希爾德』死死護著他,從『杜鵑事變』,以及『紅海襲擊』的結果,甚至由IS學園內的探子所收集到的各種情報,來看,就足以顯示───『第一男性』光他自身的戰鬥能力,就已凌駕了大半所屬本隊IS作戰人員的事實吧?」

說難聽點……沒力量的「雜碎」,就不要直接跑去給對方送經驗了!

「再怎麼說……我們組織擁有的IS核心,可是少一個就缺一個哪!」

女人說著,語氣也逐漸轉變成了幸災樂禍的嗤笑:「就連我……也可是被那小鬼給逼到必須跳海哪?連我都這樣狼狽了,那比我還無力的,就請別丟人現眼了吧?」

「Miss.L,請慎重斟酌妳的言詞。」

先不說其他咬牙切齒的男性們,此時似乎就連身為主席的Mr.L,也有些聽不下去「魔魅之女」隊長的「自嘲」言論而出聲制止。

「嘛,我只是有感而發,不過呢,我還是有點小疑問……?」

───那就是……目前的「報喪鳥」,對我們組織而言,真的有那麼急切掌握的必要嗎?

「……Miss.L,請妳說明。」

當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後,作為統率著組織內戰鬥力數一數二的IS實戰部隊───「魔魅乙女」的女人,Miss.L這才輕笑著說:「畢竟,在日前IS學園內部的競技比賽裡,已證實了『報喪鳥』敗給了『白色雛鷹』,不是嗎?」

───既然「第二男性」也能在賽場上發揮出打敗了「第一男性」的實力,那麼,與其將矛頭完全針對那隻危險係數高的「報喪鳥」,不如分點組織的資源去關注關注「白色雛鷹」,這樣在情報收集上不是更有效率嗎?

『……。』

Miss.L口中那意外合理的分析說詞,不約而同地讓在場的人員也跟著去思索,這種分擔風險的計畫,所能實際達成的種種利害關係。

「……說得不無道理,若只是為了取得男性IS操作者的樣本,那的確沒必要將重心完全放在『第一男性』身上。」

主席瞇起了眼,緩緩頜首後開口:「那麼……其他人的看法呢?」

『附議。』

由於這項計畫,並沒有侵害到大多數與會者的利益,所以其他人也跟著對這分兵計畫表示了贊同。

「既然,『至高圓桌』大部分成員們都已贊同這項計劃了,那接下來,也該決定這次會議最後的重點了。」

───IS「報喪鳥」,以及身為操作者的「第一男性」……我們接下來該以何種方針去應對?

『……。』

會議室中陷入一陣莫名的沉默,無論是先前粗聲粗氣的男人,或是冷靜分析利害關係的那個男人,似乎都在盤算著什麼,而沒有開口的打算。

看著場內各懷鬼胎的所有人,Miss.L先是隱約露出一臉不屑,這才不經意的開口說:「還能怎麼辦?現階段除了涼拌之外,難道還有其他的選擇嗎?」

對於Miss.L口中直指現狀的提議,忽略了不著調的部分直接理解對方語意的Mr.L,用低沉的聲音接著開口:「……那麼,就依Miss.L的說法,對於『報喪鳥』與『第一男性』……就讓組織的眼線暫且維持觀望,但是,若有接近對方的機會,則伺機拉攏或捕獲。諸位對以上決定的這項計畫,有任何疑問嗎?」

『附議。』

意外地,原本各自打著算盤的所有人竟有默契地同意了這項計畫。這讓與眾人同席,原本打算看好戲的某個女人,有些失望的微微歪過頭。

當會議室內所有人統一了意見以後,Mr.L像是宣示似的,用嚴肅的口吻做出了會議終止的總結:「所有的一切……僅為了讓我們『亡國機業』有朝一日能更順利地導正───已失去了原有秩序的世界。」

某組織的機密會議結束後不久,另一處不為人知的陰暗房間……。

「哥哥……上頭那群人,針對『那個男人』的討論會議,似乎結束了……。」

針對某人開口的清冷女聲,在房間中輕輕地響起。

「嘛,還是一點美感都沒有的討論內容,導正世界嗎?還真是典型的反派說詞呢,老不死們的陳腔濫調,就不能有點新意嗎?……?」

回答女聲的某個男聲,像是針對某處理論上應屬秘密的會議現場去發表感想似的,語氣中將諷刺給完全一表無遺。

「不過,那個千面女口中的送經驗言論倒是說得不錯,若是那個男人就這樣輕易被那群老不死擊倒,那他……也不可能讓我如此關注了。」

毫不修飾的恥笑聲隨即回盪在狹小的房間中。

「不過……。」

男聲欲言又止的說著,而他的「妹妹」,似乎留意到了對方語氣中發自內心的愉悅。

「過去被戲稱『人偶』的那個男人……,最近倒是活得越來越像個『人』,如此世俗化的影響,在我看來……反讓他原本該具有的完美光采,逐漸暗淡下來了呢……。」

隨著男聲說到這裡,其聲音也隨著臉部肌肉的扭曲,而逐漸地產生變調。

───所以說,對那蘊含著淒美特質的「人偶」,是時候……也是該對它施以更好的調整與保養的時候了吧?

「說到這裡……。」

像是突然轉移話題似的,那個男人將自己的言語轉向了在場另一個存在。

「妳也很期待,與那個男人見面吧?」

───呵呵,這將是自妳獲得我給妳的「力量」之後,首次與那個男人正面接觸呢!

「……我會殺了他喔?」

對語氣中帶著揶揄惡意的男聲予以回答,是另一個在回答口吻中無法聽出感情波動的低沉女聲。

然而,女聲的回答中似乎透露出了什麼,對方聽了……反用更惡劣的語氣諷刺道:「妳若能做得到,就隨妳高興。再怎麼說,無論妳成不成……。」

───都足以讓我順利觀測到,身為那傢伙和我共同老師的那個女人,所預設好的下一步行動。

「嘛,即將到來的愉悅時光,就讓我們一邊品嚐著美酒,好好地期待吧!妳們說是吧?」

「是的,一切……正如哥哥所願。」

「……嘖。」

隨著兩女意義截然不同的回應,迴盪在房間的聲音再次轉趨於沉默。

先前參與某個組織的機密會議的某個女人,回到臨時住所後,便打開了與自己部下們進行定時聯繫的線上平台。

「隊長,上層間的會談結束了?對於本隊的任務方針,有做任何變動嗎?」

透過攝像鏡頭的傳輸,正在線上的所有成員,都看到了自己的隊長……她一臉不以為意並聳聳肩的畫面。

「別提了,那群空有慾望卻沒有相應實力的死老頭們,老實說這次也是一樣只會裝模作樣打打嘴砲而已,反正……不管擬定了什麼計劃,有事最終還是扔給秘書及底下的小弟去弄。嘛,我們對此也只要敷衍一下就好了,畢竟……。」

───從20世紀開始運作的「亡國機業」本就是以聯盟形式存在的組織,只要沒有利益上的衝突,那本隊的行動方針也輪不到其他人指手畫腳的。所以……我們「魔魅乙女」,對那個人的態度,不會為此有絲毫改變的。

「不過嘛……為了本部隊的後勤補給及預算,上面的廢話多少也得當半回事看待呢,嗯……這樣好了。」

───女孩們,有人想度假嗎?這次可是上級友情贊助到IS學園享受學生的悠閒時光,這個機會可是很難得的喔?

「「「喔喔?這不是能和那位『黑暗王子殿下』,進一步接觸的機會嗎?」」」

看著顯示器內每個子畫面中的女孩們,個個雙眼泛光的模樣,讓一直把她們當成妹妹看待的隊長,也只能有些無奈的苦笑著。

「要全部一起去是不可能,我們小隊的日常運作還是需要人員留守的,這次頂多一到兩人能放假吧?」

「「「耶!?怎麼這樣~~~!?」」」

無視了女孩們的起鬨,隊長她也只不負責任地說道:「人選由妳們自己提議,別因此打起來就好。」

看著螢幕內的女孩們吱吱喳喳討論起來,身為她們的隊長與姐姐的女性,也不禁露出了一絲關愛的笑臉。

突然,某位女孩像是想到了什麼,突然向隊長提問道:「對了,隊長妳即將前往日本,沒錯吧?如此突然又匆忙地趕過去,到底是為了什麼?」

「這個嘛……。」

在「魔魅乙女」小隊的線上討論平台之中,隊長她帶著開玩笑似的銀鈴笑聲,接著傳給了正在參與的所有小隊成員。

「這次我可是要去……約.會.喔?」

「「「咦~~~!!??」」」

一瞬間明白了隊長所述的意義,眾女隨即不甘地聲討起來:「「「結果是隊長妳打算先偷跑嗎!?」」」

「撒……誰知道呢?」

「魔魅乙女」小隊的指揮官───蕾雅.利末安森說著,嘴角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意。

但接下來,她卻又在心中閃過一絲憂慮。

───局勢已走到「第一男性」身分曝光的這一步,如此一來……那個男人也該開始有動作了吧?對那個「兇鳥」小弟而言,也不知是福還是禍呢……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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